以學校戶外教學之名，我們有幸前往溫哥華島第二大城納奈摸（Nanaimo）的Greendike Dairy farm做口譯練習，他是一個自給自足、家庭經營的小牧場，牧場主人擁有150頭牛，生產牛奶為主。
牧場主人Chris高大帥氣又很紳士，還準備暖呼呼的咖啡與餅乾蛋糕，讓寒風颼颼中顫抖的我們甚是感激。除此之外還有一隻可愛的狗狗Bull來迎接我們，不要看他整隻黑黑的好像很兇，其實是很愛撒嬌的小笨狗！而且Bull，你的毛色也太像牧場裡的乳牛了吧！我一直以為有牛在亂跑原來是Bull這隻調皮狗。Chris非常寵愛他，看得出來Bull是隻自由快樂的狗狗。
一進到牧場的廠房就是撲鼻而來的臭味，陰陰暗暗的廠房裡，我看到許多牛正在低頭吃著草。
有些牛很明顯的不想吃了，停在那兒不動，我想說奇怪，既然不吃了為什麼不離開，也好讓其他的牛來吃草呢？
仔細一看，原來每隻牛的脖子都被鎖上了，牧場主人說這是為了確保每隻牛都有吃到一定的份量，這樣他們才能有足夠體重與養分來生小牛與牛奶。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，但我總覺得能聽到牛在嘆氣，牠們的眼神裡沒有生氣，頭低低的，一動也不動看這地上那些已不想吃的草。然而牠們哪裡也去不了，連吃飯的份量都受到控制，主人不給走牠們只能認命繼續地吃。
你們知道在牧場裡是不養公牛的嗎？一方面是因為公牛性情較激烈不穩定，另一方面是怕公牛與母牛之間易有傳染病。那麼，沒有公牛，哪來的小牛呢？
沒錯，就是透過「人工受精」來讓母牛懷孕。Chris示範，將人的左手，伸進母牛的直腸裡，先將殘餘糞便清除並且確認子宮位置。右手帶著精子噴槍，深入母牛陰道，將精子注入母牛的卵巢裡。過程中，牛會不時又踢又抖動，我彷彿能感受到牠的疼痛。
而且這個過程母牛不只接收一次，他們一生中要被進行多次人工授精，因為只有不斷地生小牛，牧場才能有源源不絕的牛奶。而且，一旦一隻母牛經過獸醫確認無法受孕，他們就會被賣去屠宰場，做成漢堡肉。Chris還特別強調，是漢堡肉喔，不是牛排，因為這些母牛老了病了，肉質不夠鮮嫩因此只能成為漢堡肉。我聽了很訝異也不敢置信，我以為乳牛不會被宰成牛肉，因為牠們已經盡了提供牛奶的使命，沒想到，一但使命結束，還是得面臨被宰殺的命運...。
我們很幸運的見證一隻小牛的誕生。牛媽媽細細地溫柔地不斷舔著小牛，像是在告訴他：「不要怕，慢慢來，媽媽在身邊。」小牛軟軟地躺在地上，好久好久不願意睜開眼睛。我好希望他多享受一下牛媽媽給他的寵溺，因為很快的他們就會被迫分離。大概過了10分鐘有吧，小牛慢慢睜開眼睛，也會移動四肢，似乎準備起身了。Chris說，啊，他是隻公牛。代表著他很快就要被賣去肉場了。如果這隻小牛知道牠將來的命運，我不知道牠還願不願意睜開眼睛接受的個世界。
結束牧場之旅，回程路上百感交集。一樣是動物，Bull可以自由自在、吃好住好的當一隻快樂的狗兒; 然而牛卻是一出生便受人擺佈，每一刻都由人來決定，該不該吃、該不該受精、該不該產乳、該不該死....。牛的生命像是來還債，更好比是煉獄般的生活。我很慶幸自己本來就不吃牛肉也不喝牛奶，感覺這樣面對這些牛群好像少了點愧疚。然而，當我嘗試說服同學一起愛惜動物不要吃肉喝奶時，他們卻給我這樣的回答：「這就是大自然的食物鏈呀，我們生來就是要吃肉，而且不吃肉不喝奶，Chris的牧場生意怎麼辦？」我霎時無語。我不禁想起佛法常說「若做壞事，墮畜生道。」是否反映出世間上真的有輪迴的存在。這些牛隻的前世是否各個為作惡多端的人類，因而遭受現在的報應？又或者一切如我同學所說，這就是大自然科學的安排？我又想，若全世界的人都決定吃素不殺生，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畜生的出現？
我想不通，但我只知道，經過這次的旅行，我更加堅決地往吃素的方向走。不管是愛惜動物也好、拯救氣候變遷也好、甚至是在面對動物們不帶虧欠感也罷，我希望更多人可以知道每塊牛肉與每口牛奶背後的殘酷與血腥。我們一點一滴累積力量，不要再讓牛痛苦一生。
留言列表
